Monthly Archives: July 2013

非人生活。身份模糊。。。。

20130714_230635書在燃燒

追尋身份認同的小說令人感動

( 原刊於明報周日讀書版)

《加納必須走下去》(Ghana Must Go),是茜拉絲(Taiye Selasi)的第一部長篇小說,過去她寫的是短篇故事。她被形容爲最性感的非洲女作家,身段完美,衣著又有品味,重要的是她在文壇的聲譽日隆,這部小說,連魯西迪和東妮安德遜(Tony Anderson)都讚不絕口。 在2005年,她寫過一篇文章,《巴巴,再見,或什麼是Afropolitan?》(Bye-Bye, Babar: Or, What is an Afropolitan?)
是的,什麼是Afropolitan呢?Afropolitan 這個名詞,是她自創,意思是非洲人的國藉身份,愈來愈模糊,往往是四海爲家了。 自此之後,這個名詞不逕而走。事實上,到處都存在身份不明的非洲人。
而這部 《加納必須走下去》 正是寫這一代這一批的非洲人,寫一個一早拋妻棄子跑往外地謀生的非洲男子,他患病快要死了,有關家屬纔從世界各地趕回來看他,也因如此,他們纔有機會聚在一起,重新認同自己的身份。 全書文字大部分簡而短,斷行斷句,作者控制得恰如其分,不過,這彷佛反映出非洲國家的前途與命運就是這樣:國與家,在不同的情況下,支離破碎,不忍卒睹。
茜拉絲在一次訪問,表示每次有人問她:「你從何來?」或「你是什麼國藉?」她便忍不住悲從中來。每一次,她都這樣面對:「坦白說,我真的不肯定,我在倫敦出生,我的父親是加納人,但在沙地阿拉伯生活,我母親是尼日利亞血統,但住在加納,而我在波士頓成長。」她這麼回憶著:「我每次這樣回答,就停了下來,等待對方的反應,客氣的便這麼說:這算不算是世界公民呢? 我聽入耳,哭笑不得。」
讀著讀著,頗受感動。加納也曾是英國殖民地,不止是這些,而是身份認同方面,作爲現階段的香港人,也許比非洲人更爲難堪與痛苦。明明是中國人血統,但兩頭不到岸,中臺都不會承認你的國藉,最要命的是,何止唔承認,而且還看不起你的身份,要求你愛國,但你根本沒有中國國藉護照。好幾次旅行外地,被誤認爲日本人,十分難過,只能說是來自香港。有一次,對方問:生在香港也算是中國人吧? 我幾乎當面流出了眼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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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OOD SEX AWARD 終有人主催了

good sex

(原刊於明報周日讀書版)

經常留意英美文學獎項的話,Bad Sex Award 是不會漏掉的。這獎項成立於1993年,到去年爲止,已是第廿屆了。去年得主是加拿大籍的女作家 Nancy Huston,得獎作品是《紅外線》(Infrared),筆者在本欄已介紹過。
Bad Sex, 究竟定義是什麼呢? 小說作品中的情色描寫,如何分辨「好與壞」 Good and Bad 呢?
三月初書人獎得主Julian Barnes 在倫敦第三電臺談論這個問題,提出一個不錯的看法,就是不少作家爲了遷就大眾讀者的趣味,在其作品中自然而然加添情色或色情的描寫了。這就是所謂「商業性的考慮」。
不過依然無法界定什麼是好,什麼是壞,正如文學創作本身,是沒可能找出一個一加一等於二這樣的簡單程式的。當年《查泰萊夫人的情人》 轟動一時,被當時社會人士所詬病,羅倫斯寫情欲代表了唯一的標準嗎?其實,這書最後獲得高尚評價,全有賴於寫一個有地位的夫人愛上了低下層的男人,這種社會階級突破性的情節上面。
《紅外線》雖被標簽爲Bad Sex, 筆者讀遍全書,卻一點也不覺得Bad 在那裏。就是去年,同一年,《格雷的五十灰暗面》爲什麼與 Bad Sex Award 無緣呢? 如果要筆者選,《格》書與《紅》書比較,前者就大有資格入選。結果沒有,主辦者說,原因是《格》書已被美國國家書獎選爲全年最佳書籍獎。聽起來是不是有點諷剌呢?
有 Bad Sex 獎 ,爲何沒有Good Sex 獎呢? 曾有作家撰文建議衛報擔起大旗主辦,但沒有反應,終於由一個名爲Salon 的網站,發起了Good Sex Award, 羅列了十本作品,其中第二名Jonathan Franzen寫的《自由》(Freedom),根本去年也入圍了Bad Sex Award. 可見好與壞,到底還是人言各殊。性愛也者,可正也可邪。
亨利米勒的情人Anaïs Nin 在其作品Delta of Venus 這樣寫過:「如果沒有性情,創新,心境等變化,床上性愛根本乏善可陳。所謂性愛,怎能沒有笑與淚,怎能沒有語言、承諾、妒忌、恐懼、外遊、新臉孔、夢幻、音樂舞蹈,酒與鴉片等等的細節與融合呢?」也許情色的好與壞,從中可尋出一些究竟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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